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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和我和他之間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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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爸爸問妳什麼時候回家?」
「妳自己在外面住要小心喔!」
「妳今天要不要回家住一晚?」

第一句是大學時 i 在週末前的電話中問我的,那時候好像一個多月沒回家了。第二句是從家裡回到學校宿舍打電話報平安時,爸爸在電話裡叮嚀提醒的。第三句則是出了社會,人生第一次,不小心在家人面前潰堤大哭時,爸爸對我說的。

我從小就是個令爸媽頭痛的小屁孩,思考活躍、又喜歡衝撞體制和規範,青春期叛逆得早,頂嘴、大吵、摔門是家常便飯,每次都要爭到贏了為止。後來長大懂事了聽媽媽描述才曉得,曾經,爸爸有點害怕跟我說話。

現在想想,那時候的「贏了為止」到底贏了什麼?贏了不聽話的美名?贏了住很近心卻很遠的疏離?而這些,都是從離家求學後才開始慢慢體會到的,是距離,讓我們的心漸漸靠近了,修復了過往的傷口,這才真正貼近彼此,學會同理。

你和我之間,要空出一些位置,才能填進愛,才能拼成「我愛你」。如果沒有距離,你儂我儂化不開,容易放大彼此缺點,讓愛失了焦,讓愛成了約束的理由,讓愛腐蝕心靈,變成「這一切都是為你好」的藉口,因而失去了讓對方自由成長的祝福想法,而這才是愛的最初始樣貌,祝福。

每一個人都完全屬於自己,你我他皆為獨立的個體,永遠也不是誰的附屬品。很多人會有一種錯覺,覺得身邊人的一切都是我該管理的範圍,把他人當成自己的附屬品,而忘記這個他人所經歷的一生是他得自己承受的,所有箇中滋味,只有當事人最清楚,不是旁人喊燙就能代為嚥下一切的,我們所端的,都是只屬於自己的一道菜,有毒、會苦、很甜、好不好吃,都是必須概括承受的,做了選擇,是整株山葵也得吞下。

有了距離會開始想念對方身上的優點,朦朧美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?因為和家人之間的距離,讓我開始懂得珍惜,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交通宣導標語,這時候可以說是至理名言了吧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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